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貂珰 第158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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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根根脚趾如玉雕般可爱小巧,此时正随着他的主人轻轻发抖。

卿云看着皇帝,眼中簌簌落泪,此刻,他的眼泪是真的,皇帝如他所料般不会杀他,可也超出他预料的绝情,他以为他会打他,或者再关他的禁闭,哪怕再狠一些,将他赏赐他的一切夺走,以后只能待在他身边做个小内侍,却没料到皇帝会下这样的令,要这般折辱打碎了他。

卿云默默淌了满脸的泪,他静静地看了皇帝一会儿,扭头看向李崇,李崇也正看着他,在用眼神示意他别这么做。

是啊,他应该哀求,抱着皇帝的脚百般哭泣陈情,他是因为生皇帝的气,一气之下才做了错事,他心里仍然是只有皇帝一个。

卿云抬起手掌,抹了下脸上的泪,便就这么在李崇面前跪下,去扯李崇穿好的寝衣,李崇抬手抓住他的手,卿云却是充耳不闻,一个劲地用力扯着,一面扯一面朝李崇身上坐去,另一手便要去掏李崇。

皇帝看着他摆弄腰肢,身后乌发也随之晃动,那原是他最爱的模样。

李崇抓了卿云的手阻止,卿云却像是失了魂一般,垂首下去竟是要舔,皇帝瞳孔微缩,大喝一声道:“够了!”

卿云充耳不闻,还是李崇将他掀开,抽了床上的薄被将人捆住。

“父皇,”李崇环着在薄被中失神落泪的人,“放了他吧。”

皇帝看向卿云面如死灰的脸孔,心下也不知是何感受,只没有半点痛快,甚至比方才将二人捉在床时更心痛难忍,卿云神色木木地看着房顶,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皇帝上前将人打横抱起,抬眼看向长子,淡漠道:“再有下回,朕废了你。”

回到宫中,卿云几乎是浑身瘫软,宫人伺候他梳洗之后,便将他送回了小院,这回皇帝没有关他,翌日也未曾传召,便像是已忘了他这个人一般。

卿云缓了五日,缓过来了。

那时他是真的绝望,若皇帝不阻止,他真会做下去。

什么脸面,什么自尊,什么做人,他通通不要了。

皇帝要的便是这个,他给他便是,何苦一直强求?他这般什么都不肯舍弃,活得岂非太累了?

卿云靠在躺椅上,人蜷成一团。

他忽然想起从前皇帝同他传书信的时光,竟有些恍惚,那时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?那时的皇帝又是怎么想的呢?他们到底算不算曾有过好时光?又是为何走到了这一步?

哦,是他索取,皇帝不肯给,皇帝索取,他也不肯给。

皇帝不肯给,自然便可以不给。

他不肯给,皇帝也自然有法子让他给。

他到底还在挣扎什么?面对全天下最有权力的男人,他在违抗什么?他又算得了什么?真是糊涂又可笑。

卿云疑心皇帝是不想要他了,也对,为个内侍,闹得自己成日不得安宁,不如还给太子罢了。

卿云发觉他心中对自己回到太子身边这一事也不大排斥了,至少李照会比皇帝好些吧,李照等了他那么多年,待他总还算是真心,至于未来如何,这不是他能想的。

苏兰贞,他等不得,也要不了。

梦,早该醒了。

卿云心思懒怠,皇帝没有关他,他却连六部都不想去了,在里头殚精竭虑地做什么呢,做出所谓的成绩来又如何?好像只是一瞬间,卿云便将所谓的钱权荣华都看透了一般,不稀罕也不在意了。

春日来得猝不及防,边境战事又动,内宦送来书信。

李照又给他写了信。

卿云没料皇帝还愿意将李照的信给他,他搁在一旁先是不想看,过了片刻,还是打开了。

李照在信里还是老样子,闲话家常一般,只说了件特殊的事,便是他在草原上看到了母羊生产,那一瞬间,李照想要结束战争,自然,他是储君,很快便将这一点软弱给掐了下去,但并未完全丢弃,而是将它保存下来,千里迢迢寄给了卿云。

卿云看着李照在信上平实的字,他忽然眼中止不住地流下眼泪。

李照……这世上他最恨的便是李照……他分明有一颗心的,却那般掩藏起来不愿给他瞧……他将他带到身边,却又一次次地将他弄丢……都怪他……

卿云泪流不止,上回也是,看了李照的信,大哭了一场,便好了许多。

缓过神来,卿云便想起再过几日便是长龄忌日。

从前他是不敢祭奠的,怕露出端倪,如今却不怎么在乎了,皇帝难道还能将个死人刨出来不成?

卿云收拾齐整去拜见了皇帝。

皇帝在正殿见了他,神色之中都堪称毫无异样,冷淡平和的模样,像卿云刚来宫时一般,低着头正在批折子。

“奴才参见皇上。”

卿云规规矩矩地叩拜行礼。

皇帝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
“明日是奴才初入东宫时照拂奴才的公公忌日,奴才想出宫去祭拜,恳请皇上恩准。”

皇帝头也不抬道:“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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